身後儀器的燈亮了，哥芮拉去查看，結果和他想的一樣。

“這，的確是x`。”哥芮拉打印出報告單放到桌上讓大家傳閱，“地球上沒有任何一個已發現元素與它匹配成功。”

“真的是x`...”歐曼狄手肘支著桌面，雙手握在一起，放在嘴前，他想著這件事，視線落到哥芮拉身上，“你說x`的威力能逆時間炸回十年前，我們不用它制造武器，用它做臺時光機，你覺得可不可行？”

多多回答他，“可是上個世紀起就禁止研制時光機。”

“你也說了，那是上個世紀的規定。”歐曼狄眼裏升起希望之火，“那段歷史我知道，禁止研制時光機是因為當時人們通過時光機，從遠古帶回來了傳播性極強致死率極高的病毒。而我們不是去考古，我想制造時光機，是想回到三年前，在藏西蒙變成獸人之前殺了他，之後的災難就不存在了！沒有藏西蒙就沒有戰爭，所有的動物都能繼續愉快的生存，兩千萬人口也不會死亡！”

“沒錯，不過我們也就都不存在了。”波士順著他的思路直接把話轉進死胡同，“按你的推理，當時光機造成後，你回到三年前殺了藏西蒙的那一刻起，我們這個時空就會瞬間消失。”

“消失就消失，這個時空一點都不好！”歐曼狄很激動，“大家一起回到三年前！亞瑟還是魚，威廉還是狗，就算沒有研制出退化劑，我們一樣能讓世界和平恢覆原樣！”

哥芮拉在桌上畫出一條時間軸，“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當你回到從前，那個時空裏的你和現在的你不可能存在於同一個空間。你可以回到過去殺掉藏西蒙，但你殺掉他後也不可能在那個時空繼續生活。那個時空已經有一個你了，你得回到這兒來。”

哥芮拉在時間軸上的‘現在’做標記，在‘過去’的那段時間軸上畫上三角代表那時候的大家，再畫上圓圈代表現在的大家，“但在過去時空裏殺掉藏西蒙，就會改變歷史，你回來的時光通道會消失，那時候你也會消失。同樣，現在的我們就算一起回到那個時空，到時候也都會一起消失。”

哥芮拉象征性的在過去時間軸上代表大家的圓圈上畫上醒目的大大的叉，“我們全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是那個時空裏沒有後面這段記憶的魚和狗。你不認識多多，多多也不知道他自己愛過威廉。”

“我不要。”多多搖搖唇，聲音變小，“我不要不知道自己愛過威廉。”

山姆也跟著蹙眉，小聲嘟囔，“我也不要忘記今天早上和歐曼狄做過...”

你幹嘛說出來？！歐曼狄驚的側頭看他。

亞瑟八卦的睜大眼睛，收著手臂朝著他倆挑挑指尖，“你們已經睡過了？這麽快？”

歐曼狄捂臉，“這件事我倒是很想忘記。”

“你不喜歡？”山姆追問，“那你還對我說辛苦了？”

“我都說了那是誤會。”歐曼狄忍不住大聲，見大家都看著他，他又趕緊放小聲，“你給我留點面子行麽？”

“為什麽這件事說出來就沒面子？”山姆更不懂了，看了一眼大家，“是這樣麽？說出來就會沒面子？大家相互之間不是都做過了麽，這有什麽好害羞的？”

“你還真敢說。”亨利告訴威廉，“山姆的獸性特征他保留的是強大的嗅覺，他聞聞就知道誰和誰是什麽關系。”

山姆點點頭，意思是他說的沒錯，但面上確實一本正經的制止亨利，“別把話題扯遠了。”

歐曼狄嘟囔，“是你把話題扯過去的。”

山姆當作沒聽到，重新對歐曼狄說，“你還是不要動x`的念頭了。”

威廉也這麽覺得，“哥芮拉和錢教授都知道x`有多麽危險，找到x`，動動邪念便會自食其果。貪婪是萬惡之源，時間閉環，我想大概是宇宙對地球的保護。”

“這句總結正合我意。”哥芮拉拍了拍巴掌，“x`晶體就放在實驗室裏，沒有想到最好的辦法之前，我們都不要去動它。”

威廉繼續開會，“蓋世的再生基因使山姆長出了翅膀，也就是說基因的傳遞是直接性的，他不能優化老死細胞，就算藏西蒙提煉出來加進優化劑裏，最多也只是讓動物們都長出翅膀。而這，還伴隨著激活獸人體內原始基因的危險。藏西蒙一旦提煉成功，他也會找獸人做實驗，如果再生基因不能改變新陳代謝不能提高人體細胞活性，那蓋世對他而言就沒有用處了。”

山姆搶著接話，“那他就會放了蓋世？”

“不，他會殺了他。”多多想到自己爺爺死無全屍，他知道藏西蒙對殺戮有著偏執喜愛，“藏西蒙有著人類最可怕的惡性，他花了那麽多心思去提煉蓋世的再生基因，他對這件事充滿了期待。如果結果不理想，他一定會殺了蓋世洩憤。”

亨利還是靠在椅子裏，但眼神比剛剛犀利了不少，“再生基因讓山姆長出了翅膀，但絕對不可能延緩藏西蒙的壽命，但藏西蒙也許還沒意識到這一點。馬上就要召開國際會議了，如果藏西蒙想在壽命上做文章，他也許會把未來增長壽命的基因素的使用權作為商品來出售。”

多多看向歐曼狄，“我們之中只有歐曼狄是首領！”

威廉下任務，“這次參加國會，歐曼狄有兩個任務。”

歐曼狄身子前傾，雙手擱在桌上仔細聆聽。

威廉說著，“你要在首腦會議中觀察各個首領的狀態，特別是關於藏西蒙的新實驗計劃。如果他真的準備預售延壽藥劑，你最好能打聽到他研究到哪一步了。”

這個任務好辦，歐曼狄點點頭，“還有一個任務是什麽？”

威廉看了哥芮拉一眼，繼續說著，“噴藥裝置在內院機械房裏，你要拿到內院機械房的鑰匙。”

第一個任務就是打探消息，而第二個任務也許會送命。歐曼狄沒有把握，“我要怎麽拿到機房鑰匙？內院機械房在國會大廳的二樓，沒有人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樓梯。”

威廉將國會會議樓的三維圖投影在桌子中央，“這次議會會提出新的立案，牛族首領會要求廢除以牛為食材的規定，並會申請改用人類替補食材空缺。所有獸人都會躁動，這麽激動人心的消息，值得他們舉杯歡慶。”

歐曼狄也知道這就是這次會議的主題，“對，藏西蒙冷凍了很多運動員來作為會議食材，大家看到人肉一定會開心到瘋狂。”

威廉指著投影裏的一層方位圖，“你可以趁亂溜進裏廳，從這邊的通道過去。”

歐曼狄明白他的意思，“裏廳是各族首領開會的地方。”

威廉點頭，“是的，我們之中只有你有資格進入。”

“我偷偷進入內廳，上二樓，然後偷鑰匙。”就算是冒險，也必須去，歐曼狄攤開手，“可是就算拿到了再怎麽辦？鑰匙憑空消失，那些狼人第一時間就會拉響警報。”

“不需要你將東西偷出來。”哥芮拉接著說，“我會做出電子磨具，你只需要用磨具將鑰匙的形狀覆制。”

“行，我一定盡力完成任務。”歐曼狄答應著。

山姆有些擔心，“讓歐曼狄一個人去偷鑰匙，這太冒險了。別的特工小組成員有沒有辦法參加國會？我想混進去保護他。”

亨利舉手，“我和威廉都可以參加國會，我們都是議員代表，可以去聽政為新立案投票，但不能參加首腦會議。我和威廉都會在現場保護歐曼狄。”

多多也跟著舉手，“威廉答應帶我一起去，我也可以在暗中保護他。”

“你要保護我？”歐曼狄聽了忍不住笑出來，“你去國會還需要威廉來保護你，你就別去了吧。”

多多嘟嘴反駁，“我已經在訓練體能了，威廉有教我搏擊和狙擊。”

歐曼狄擺擺手，“不是，你就算能保護自己也進不了國會，人類首領不可以帶人類進入，只有獸人議員可以帶少許同胞參加。而你又沒有獸性特征，你連走進國會都做不到。”

多多可憐巴巴的看向威廉，“昨晚你說過你會想辦法的。”

威廉摸上他的臉，輕輕捏了捏臉蛋，安撫道，“早上我和我的兄弟聯系過，他們會盡快過來。我會申請帶幾個族人一起進入國會，你就混在他們中間，以犬族幼崽的身份一起進去。”

波士摸摸腦袋，有必要的話他能喚出貓耳，“那你準備喚出什麽獸性特征？威廉，你要給他做對金毛犬的耳朵？”

威廉搖搖手指，“我準備給他做條尾巴。”

亨利一口水差點噴出來，“你準備安哪兒？”

亞瑟秒懂，輕輕打亨利，“你在想什麽？”

“還能安哪兒。”威廉又是那副正經表情，“塞進去最安全。”

歐曼狄憋著笑看向多多，多多紅著臉在桌下擰威廉的大腿，小聲拒絕，“我從來沒同意安那兒。”

山姆很純情，不懂問歐曼狄，“他說的是安哪兒？”

歐曼狄給他使眼色要他別問了，隱晦的小聲提示，“尾巴長哪兒？那麽大條尾巴，插哪裏不會被發現？”

山姆突然懂了，臉紅紅，“哦...”

哥芮拉笑著看向多多，“我盡快做出仿真尾巴，用不用你自己決定。”

威廉看著多多，多多和他對視，沒過幾秒他紅著臉咽了咽口水。

威廉知道多多正在想什麽，他嘴角一揚，癡癡看著多多，嘴裏說著，“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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